第十二章渐起的疑雾

盈月流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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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月是以季盈风朋友的身份去高尔夫球场的,她穿了一套简单的运动装,显得阳光而休闲。由于晚上根本没睡够的原因,她一上车就安然的靠着车窗睡着了,还打着均匀的小鼾。

    季盈风看着沈月的睡颜忽然觉得很羡慕。

    从小到大,她从未睡得如此深沉,在沈月来到自己身边之前。

    一路上季盈风什么都没想,就看着沈月的头随着车的前进不停的磕在车窗上。

    “58下了。”遇见红灯的时候,季盈风感叹,她伸出手戳了戳沈月的脸颊,自言自语:“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眼见红灯闪烁,将要变成绿灯的时候,季盈风想把沈月揽在自己的肩上,以防一会车突然开动会把她撞醒。可是当她刚把手伸出去的时候,就见沈月咂咂嘴,呓语道:“好好吃”

    “在吃什么?”季盈风一头黑线。

    “都要流口水了”沈月舒服的调整了一下自己贴窗户的姿势,表情安逸。

    “”季盈风默默收回要揽过她的手。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新定的礼服,决定还是让沈月把口水流在窗户上比较好。

    如果说沈月在车上的时候极度安逸,那么她下车之后的表情可以用惊悚来形容。面前一百米处,一身洋装的季茵茵在阳光的照射下美丽且优雅,正向这边走过来。

    “她她”沈月的面部表情极度扭曲,颤抖的指着季茵茵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她就是我妹妹,季茵茵。”很显然季盈风也看到了季茵茵,她朝她挥挥手,然后问道:“她怎么了?”

    “她很好,非常好,特别好。”沈月站定,微笑道。

    “你肚子不舒服?”感觉沈月的微笑有些扭曲,季盈风问。

    “回总裁大人,还真有点不舒服我先”这一机会潜在难得,沈月立马转身准备去问停车场门卫厕所在哪。

    “姐姐你来啦,我等你好久了。”然而,季茵茵却在这个时候对季盈风挥了挥手,很自然的问道:“带朋友来了?”

    “嗯,我朋友,她叫沈月。”

    沈月只觉得今天的太阳特别大,特别热,热的汗都出来了。

    “沈月?”眼见沈月背对着她们两个人,季盈风叫了她一声。

    “啊哈哈。季二小姐早上好。”一秒钟后,沈月大方的转了过来。

    “我长在地上么。”季茵茵冷淡道。还不等季盈风说什么,她就向前一步,走到了沈月的面前。沈月只觉得面前出现了一双碎花的水晶鞋,然后下巴就被人抬起来了。

    与季茵茵对视的时候,沈月有种“咦,上回看见的不是这个人。”的感觉。因为与她对视的那双眼睛杀气被全部敛起,显得温和又纯善。

    “倒是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季茵茵放下手,微笑。“她叫李秀莲。”

    “可能是我的远房亲戚?”沈月抓抓头发,笑道:“我家乡那边跟我长得像的人不少。”

    “也不远,据说在姐姐那里当女佣的。”季茵茵道。

    “女佣?”听季茵茵这么说,季盈风将眉梢微微一挑,然后笑道:“女佣好像不错。”

    “”三个人一路前行,沈月成功的当了一会隐形人。

    她默默的跟在季盈风身边,看着这两个姐妹的相处的模样,忽然觉得季盈风是个非常温柔而认真的人。

    只要她想,她便可以予那人无限的宠溺。

    一早上过的飞快。沈月就站在一边看着季盈风与那些官员社交,然后教季茵茵打高尔夫。或许真是因为人都特长和短处,看上去非常聪秀的季茵茵对与打高尔夫真是一窍不通,就算是季盈风手把着手教她,她也未必学得会。

    然而季盈风并没有因为季茵茵的笨拙而显得不耐烦,她轻轻的揉了揉季茵茵的头发,然后再不厌其烦的给她示范。

    就在这个时候,沈月忽然觉得额头一凉,她抬头发现保镖大哥拿着一个冰可乐。

    “想贿赂我?”沈月很自然的问道。

    “见你一个人在这扣草挺无聊的,不如我教你打高尔夫?”保镖大哥难得的温和,沈月都能感受到他黑墨镜下那中关怀遗弃小动物的眼神。

    只见沈月嘴角一抽,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她从草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拿起球杆对准高尔夫球一挥。只见那白色的小球在空中划出一个优雅的弧线,完美进洞。

    “”保镖大哥当机立断的做出了一个动作,那就是拉开了本来属于沈月的冰可乐,喝掉。

    休息的时候,沈月一个人窝在大厅的角落里,目光透过川流不息的人群锁定在一个人的身上。她就这么盯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全神贯注,以至于完全忽略了周围的动向。

    “在看什么?”直到季盈风的声音自旁边想起,沈月才回神。

    “啊哈哈,我发呆的时候就是喜欢盯着一个地方看的。”沈月抓抓头发,笑。

    “我父亲怎么了?”然而季盈风忽略了她的话语,径直问道。顺着沈月的目光望过去,其实不难发现她在看谁。

    “你父亲长得很帅!”

    “”“佐辉更帅。”在季盈风身旁的季茵茵补了一句,季盈风立马感觉身边的沈月眼睛都放光了。“不过他才十四岁,你对于他来说太老了。”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一行人陆陆续续的都离场了。季茵茵环着季盈风的胳膊看上去似乎非常疲倦。

    “回去以后记得喝药,然后早点睡觉。”季盈风嘱咐道。

    “今天过的好快。”季茵茵有些不舍,但是面色却非常苍白。“明明还想再跟姐姐多玩一会的。”

    “等你身体好了,我就陪你玩,多久都好。”

    “你骗人。”季茵茵赌气道。“每次都是哄我玩的,你现在根本都没有时间管我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听季茵茵这么说,季盈风辩驳道:“你的病有好起来过么?你有按时吃过药么?”

    “你今晚来陪我,我就乖乖听话。”季茵茵执拗道。

    “好。”想都没想,季盈风立刻答应了下来。

    听到这句答允,季茵茵的嘴角微微扬起,竟然笑了。她在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种极其普通的要求已经变成了一种奢侈。

    沈月远远的走在后面也不清楚前面那对亲昵的姐妹在说什么,一直到出口的地方,她们两个才站下来,仿佛在等自己过去。

    “姐今天去我那住。”等沈月走过来,季茵茵才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哈?”沈月不明所以,她可不觉得季盈风去哪里住还需要跟自己汇报。

    “所以明早我会让她把你的画板一起扛回去。”

    “”“你看什么?”眼见沈月原本想笑的表情忽然认真了起来,季茵茵皱眉问道。

    “我好像看见你头中间有个红点在晃动。”沈月很诚实的描述道。“电子的那种。”

    “就像远程红外线扫射枪的那种?”

    “对啊对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眉心也有。”

    “趴下!”

    眼见这两个没神经的还在讨论红点的问题,季盈风实在忍无可忍怒吼道。几乎是应着季盈风的呼喊,枪声瞬间响彻夜空!这样的枪声使得季盈风心头一惊,她低头向怀里看,才发现自己护在身下的人是季茵茵。

    沈月?!

    她回头,却见沈月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她向自己这边一侧,一把抓过自己腰间的枪看头没看就朝两个方向各开一枪!季盈风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猛然揪起来,即将要被捏破!

    与此同时,成批的保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已经团团将三个人护在中间。

    “白痴!”季盈风从地上爬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赏给沈月狠狠一耳光!“不要命了是不是!?”

    “保护总裁大人要紧。”沈月笑。肿着半边脸笑。

    “你!”季盈风气的手抖,半天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她只觉得全身冰凉,魂都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小姐。”也不知道空气凝滞了多久,季盈风听保镖一号道。

    “说。”

    “两人全部死亡。”保镖回答。然后又补上了一句。“全部命中头部。”

    嘈杂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季盈风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命中头部?而且还是在晚上?这种只凭枪声就能准确判断位置的枪法,就连季盈风也做不到。更何况那个人?!

    “你练习射击了?”在车上的时候,季盈风问。

    “嗯。”沈月点头。“身为总裁大人的助理,不会射击怎么行。”

    “现在距离你一下午打不中靶心不过才十几天。”

    “或许刚才是碰巧打到?”沈月笑着抓抓头发。“救人心切嘛。”

    “你骗我。”

    “我没有。”

    车厢内再次寂静了。很久以后,沈月才听季盈风道:

    “没有就好。”

    路过季盈风别院的时候,车停了。

    沈月从车上走下来,季盈风也跟下来。然而她还没走两步就感觉自己的裙角被人抓住了。季盈风回头,看见了季茵茵失去血色的脸颊和惊恐的眼神。

    “茵茵乖,你先回去,我一会就到。”季盈风温和的摸了摸季茵茵的头顶。

    “说话算话噢姐姐。”季茵茵嘱咐了一句,终于命司机把车开走了。

    黑色的夜里,沈月将双手撑在头后走在前面。季盈风跟在后面。

    “沈月。”

    “嗯?”沈月回头,目光澄澈。

    “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报告总裁大人,我很好。”沈月回答。为了证明这句话的真实性她还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笑容。如果不是半边脸肿起来了的话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担心了。”季盈风这么说着,想伸手去覆盖沈月的脸颊,却被沈月用一只手给打开了。

    从来没想过沈月会忤逆自己的意思,季盈风呆在原地。沈月也呆了,她看了看自己打开季盈风的手,又看了看季盈风。终于将脸凑过去。

    “啊哈哈,我还以为总裁大人又要打我,条件反射!”沈月抓着头发解释道:“如果总裁大人还想打的话,继续吧。”

    “睡觉记得关窗户。我走了。”就这样看着沈月的脸,季盈风终于没有再将手伸出去。她就这样看着沈月,没有要走的意思。

    “总裁大人走好。”沈月微微弯腰。

    从未觉得沈月如此遥远,季盈风动了动嘴巴,终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沈月跟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外间,她抱了个小板凳走上露天的阳台,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抱膝坐了下来。

    今夜的天空没有月亮,只有蔓延无际的黑暗。

    “晚上的风真凉呐。”沈月在逐渐猛烈的夜风中揉揉鼻子感叹了一句,然而却没有谁回答她的话语。就像在固执的等待谁来回应她似的,沈月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坐着,坐到天色渐亮,坐到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