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食物也是有尊严的

姒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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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头一歪,睡了过去。

    “连翘——”伸手抬高她的下巴,拍拍她的小脸,真睡着了?

    他哭笑不得。

    轻轻将她手腕上的军用武装带解开,用一种几乎要将她揉碎的力道紧紧搂在怀里。

    静默,片刻。

    夜色如水,清凉静寂的夏夜,阵阵虫鸣,蛙声一片。

    300米外的特种兵们像是根本不存在似的,完全没有任何的声音。

    微叹!

    俯下头,亲了她两下,然后看着那一片狼藉。

    无语之极。

    怎一个‘惨’字了得?

    头痛的是她的衣服撕坏了——

    搂住她的小腰趴在自己怀里,他脱下自己的军衬衣套在她身上,勉强能遮住大腿。

    还好。

    看她睡着后蜷缩在自个儿怀里的样子,乖巧地像只懒猫,可,一醒来,她就会伸爪子了。

    目光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再啄了一下她的唇,拢紧她在怀里,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拿过无线通话器,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冽。

    “收兵。”

    轻纱的窗帘,没有隔绝黎明的第一缕日光。

    黑眸半睁,邢烈火勾着蜷缩在胸前的小女人柔软的身体,凑过去就衔住她的唇。

    很软,很娇,他很喜欢。

    连翘‘嗯咛’一声,脑子没回神儿,身体却习惯性的与他纠缠在一起。

    舌尖缠绕,他略为粗糙的手指就游走在她身上,锐利的视线锁着怀里这个跟他抵死缠绵了一夜的小女人,脑子里不期然地冒出一句话来。

    大抵浮生若梦,姑从此处销魂。

    “唔,别闹,我还想睡。”蹙着眉头,她低喃一声,不耐地将那只伸到腿间作怪的大手给拂了开。

    “天亮了!”啃咬着她嫩白细腻的脖子,他啜了一口气,狠狠拍她的屁股。

    “再闹阉了你!”

    起床气忒重的女人迷迷糊糊的下着狠话,不耐地翻过身去。

    冷眸一沉。

    一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太子爷那冷冽的双眸中,怒气显而易见。

    吓了一跳,连翘猛地睁眼,想了几秒,反应过来了。

    这是一个被强奸的女人,醒来后第一个清晨,是不是该表达点什么?委屈啊,痛苦啊,伤心啊!?

    可惜,做不到!她太淡定了——

    幽怨地鄙视着自己,她拿过枕头捂住的脸,闷声闷气地说:“火哥,食物也是有尊严的,人吃了就算了,还不让睡觉了?”

    掀开枕头,他侧过身一把扯她过来抱在怀里,抓过她的手,一根根捏着那纤细的,粉色的,光泽的,圆润的手指头,平静而冷淡地说:“不对吧?明明是你吃我。”

    唇角一抽,连翘脸上有点发烫。

    流氓!

    双手紧紧抵在他火烫的胸口,晨曦的微光下,可以看到他眼中跳跃的火焰。

    心跳如雷,睨着他欲求不满的俊脸,她重重呼气,刚想说话,可爱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嘿,我电话。”

    不满地皱眉,放开手,他重重倒在床上,“接吧。”

    瞅着手机,除了舒爽还能有谁?

    接通,她本想闪开,却被男人大手一拉就倒进他怀里。

    啊!

    惊叫一声,电话那端的舒爽就笑开了。

    “哟,连子,在晨运呢?”

    “滚!”连翘没好气的啐了她一口,掰不开缠在腰间的大手。

    正想再抻掇几句呢,那边儿的内涵姐就突然蔫下去了,抽了一口气,说:“连子,同情姐吧,我遇到变态了。”

    连翘一怔,这才真稀罕了。在那个声色犬马的圈子里摸爬滚打过来的爽妞儿,遇到变态不是家常便饭么?

    “咋了?”

    “呜,尼玛的我被人嫖了——”

    被?

    她被狠狠雷了,电话那端这发泄似的暴喝声穿透力太强,身子一抖,不经意瞟过火锅同志皱着的眉头。

    好吧,她囧了。

    但她知道舒美人虽说是个皮条妈妈,但一直是卖艺不卖身的,这被嫖了,从何说起?

    “姐遇到一个禽兽不如的男人了,把姐给办了,办了也就办了,今儿早上一看,枕头上甩了二百块钱……连子,你说说,姐就值二百?就值二百?”

    越说越激动,声音越说越大。

    连翘嘴角抽了又抽,捂着听筒,小声说:“不,你肯定不止二百,怎么着也得值二百五……”

    “连子,你丫的!不过——”说着,舒爽顿了顿,有些神秘的放低了声音:“这禽兽也不是一点不中用,昨晚来了好几次,那感觉可不一样了。”

    轻咳了一声,连翘再次默了,舒爽那张嘴啊,真是啥都敢说啊。

    正寻思呢,那姐妹儿又来了。

    “连子,知道那啥感觉么?”

    “呃,我不知道。”她想自杀——

    而搂着她那个闭着眼睛的混蛋男人,一只藏在被窝里的大手就那么在她腰上狠狠捏着!

    “啊唔!”

    她再次惊呼。

    “咋了?连子?有情况?”

    “没,没事,你继续。”

    嘴角微弯,男人恶劣的将她软腻腻的身体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蹭啊蹭啊,逗得痒痒的。

    轻‘嗯’一声,连翘心窝儿一颤。

    这男人——

    捂住话筒,她嘟哝着吼他。

    “混蛋!”

    “连子,谁混蛋?”舒爽纳闷了!

    “啊,我说那啥,你那个男人——”赶紧推了推在她身上摸来挠去的男人,顺手掩住外露的春光。

    被骂着混蛋的男人唇角微勾,逗弄她的感觉挺好,沉郁的心情转瞬就好了。

    不过,这个小丫头,若不是逼急了,一般是不怒的。

    “连子,我跟你讲啊,女人没有高,这一辈子真是白活了,那感觉啊,就是不由自主的,身不由己的,飞了,飞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空白了,那种爽啊,哎呀,说不清楚,等你体会过就知道了……”

    顺了顺额发,她窘迫地瞄了眼不断作怪的男人。

    他,也在瞅她。

    四目对视,她脸微红,眼神又飘向别处……

    “爽妞儿,说点其它的!”

    “好吧好吧,你啥时候出来玩啊?你说你当劳什么子兵?跟坐牢有啥区别啊?”

    “得,有空我找你。”

    聒噪是舒爽的一贯特征,说着说着又扯远了,又扯到那个男人身上了。

    最后,邢烈火阴阴地瞪了她一眼,起床去了浴室。

    听着哗哗的水声,连翘愉快地翻了个身,自在了,一句一句的煲起电话粥来。

    不肖问,舒爽直接就交待得一清二楚了,不巧的是,那个跟她一夜风流的男人竟也是个军人。

    她默了。

    一夜风流,现在的军人都这么野兽的么?

    又不解恨的念叨了几句,舒爽至少说了十八种恶毒的方法来对付那个把她当卖的男人,说来说去,都不知道她究竟是喜还是怒了!

    终于,泄愤了,讲完了。

    挂掉电话,她默默地闭上眼寻思着——

    这时,另一个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这是邢烈火的,她自然不管,可电话一遍一遍地响不停。

    万一有紧急事情?

    认命地拿起手机,她走到浴室,敲了敲门,喊了声儿,“火哥,电话……”

    “接。”

    轻描淡写的一个字,照常没有温度,可对他来说,这却是一种难得的信任,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她接起,淡淡的‘喂’了一声——

    “这,这是烈火的电话么?咦,没错啊!”电话里的女声温柔婉转。

    “没错,他在洗澡。”连翘实话实说。

    “啊!?”

    一道明显的惊诧声透过电话线传了过来。

    至于吃惊成这样么?这女人谁啊?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但连翘是个能绷住的主儿,硬是没问,随口说:“请问你是待会儿打来,还是我替你转达?”

    “小姐,你是哪位?你跟烈火住在一起?”

    “我是连翘。”

    说名字是礼貌,至于其它,她犯不着跟陌生人解释。

    “连翘?”低低一喃,微顿片刻后,电话里的女人笑了,“那麻烦连小姐替我转告他,抽空来一趟渭来苑。”

    说完,就挂了。

    渭来苑?

    摇了摇头,连翘把手机放回原位,等邢烈火擦着头发出浴室时,她尽职尽责地转诉了电话内容。

    听完成,男人的脸阴沉了。

    冷冽的黑眸,滴水的头发,微敞的睡袍,硬实的胸肌上滚动的水滴,让他整个人充斥着一种邪佞危险的性感和说不出来的古怪——

    这是冷阎王的特征,连翘习惯了。

    须臾,他又恢复了平静,抬腕拧眉,拽得二五八万似的:“15分钟洗漱,楼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