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冲动

要唱歌的乌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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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冲动?

    ****安睡。

    第二天清早“凡人居”里吃完早餐,尹子修才姗姗来迟。眼睛通红,周围染上了一层青色,看来是失眠了的缘故。

    “子修,早餐吃了吗?”轻歌走过去,看着他一副憔悴的模样,不由皱了皱眉。

    “恩”尹子修不说话,只是发了声含糊的鼻音,然后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轻歌被看得有些发懵,低头看了看自己,并无异常。“怎么了?”她抬头一脸关切的问“没睡饱么?那接着去休息吧,反正秋试已经过了,不必再劳累。”

    尹子修缩了缩鼻子,仿佛下了重大决心似的,伸手拉过她的双手,紧紧的握着,略显干燥的嘴唇张了张,发出两个嘶哑的音调“轻歌”还待要说什么,白墨云却走了过来。

    “该去茶楼了!”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尹子修,然后拉起轻歌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轻歌还来不及回神,就被两人一人拉了只胳膊,拉扯起来。

    “你放手!”尹子修气鼓鼓的瞪着白墨云喊道“我有事要和轻歌说!”

    白墨云冷哼“有事也等下再说,茶楼里还有要紧事!小子,银子也不是这么好赚的!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轻歌哭笑不得,什么时候自命不凡的白少侠,变身成了寻常的市井百姓,开始关心起柴米油盐了?

    “慕云。你先去吧,我一会就来!”她看着白墨云,一如平常,好似昨晚两人的牵手同行不过是一场幻境。白墨云突然明白了“朋友”这个词地含义,看似美好,亲近;实则残忍,遥不可及。曾经因为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而觉得温暖。现在想想却是一片心冷。

    “好吧,你快点!”说完。松开手,转过身,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化作嘴角的一抹弧度,白墨云抬腿迈步,走出大堂。

    看着白墨云的背影远去,轻歌这才把视线落在尹子修身上“什么事?”

    “你跟我来!”尹子修看了周围一眼。拉着轻歌一直走到了后院无人清净的角落。

    后院有一塘莲花池,莲花凋谢,荷野枯败,青黄相接。地上的泥土还带着湿意,东边新生的太阳,散发着柔和地光。

    这样的情景让尹子修想起,他和轻歌两人相伴来京城之时,虽然经常餐风露宿。但却丝毫没有觉得苦。因爹娘双双去世,独自一人上路地孤寂无依,在遇见轻歌以后消失无踪,从那时开始,他就想过要一直留她在身边。

    “轻歌,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一起离开!”尹子修坚定的开口。他不想再逢迎任何人。不想说虚伪的话,不想强迫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他不要功名了,只要能和轻歌在一起,他宁愿粗茶淡饭的过一辈子。

    “离开?子修想去哪里玩?”轻歌愣了愣然后笑嘻嘻的回答“是想去散散心么?”

    “不是这个意思!”尹子修正色的看着她“你跟我走,就我们两个人,我会娶你,让你做我地妻子,然后”然后一辈子在一起。不离不弃。他想这么说的。可是却被无情的打断。

    “子修,你没事吧?”轻歌蹙着眉头。眼神忧虑的看着他“你该娶的人不是我,而是青青,她是个好姑娘,虽说性子刁蛮了些,但是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你的!”

    “可是我不喜欢她啊!我想娶的人也不是她!”尹子修突然大吼起来,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能这般风轻云淡的拒绝,难道她一点也没喜欢过自己么?那她又为何一直对自己这般关爱?“我喜欢地人是你,这辈子除了你,谁也不娶!”

    轻歌摇摇头“你还是太小了呢,子修!”

    “我不小了!”尹子修闻言急道“再过不久就过了冠弱之年,轻歌你也不过比我大了两岁而已!”

    “这不是年纪的问题”轻歌苦笑“你经历过的太少,有些事,不能说得那么绝对,人的一生很长,一时冲动是不能持续到一辈子的!”

    “你是说我只是一时冲动?”尹子修睁大眼睛,布满血丝的眼中浮现出哀伤地神色。自己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抛开一切表明了心迹,得到的却是她这般清冷的回答。她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她的心太狠?

    “好了,子修,乖乖睡去吧!”轻歌伸手轻拍他的脸颊“你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不用你假好心!”尹子修突然一把拨开她的手,咬牙冷笑,一向儒雅的脸,此刻有些惨白,失却了血色。尊严与爱情,正处于对立,他选择挽回尊严。

    “子修!”轻歌无奈的唤他,手伸到半空却突然停住,因为尹子修的身体在随之后退。

    “对不起,这些天打扰了!”尹子修极力平静地说着,拳头紧握,防止自己地声音发颤。“是时候该告辞了,感谢多日以来对我的细心照顾,再见!”说完,他便飞快转身。

    前后不过一刻钟地时间,就有了这番变数,轻歌愣怔的看着他,突然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你要去哪里?”她大声喊道。

    “这就不劳您挂心了!”他头也不回的答道。

    轻歌愣在原地,看着尹子修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眼前突然模糊一片。罢了,走就走罢,反正自己迟早也是要走的。早走晚走,又有什么分别呢!

    尹子修回房简单的收拾完行李,然后站在房中发呆。为何会突然变成这种情形?他也有些发懵,脑袋昏昏沉沉!昨晚魏良又一次开口要他搬去魏相府,他含糊言词,只点头说好,却不提什么时候搬过去。只是,现在看来不得不搬了。因为离开了这里,他不知道还有哪里是他的收容之所!

    临出门时,他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长靴。靴子很旧了,可是却干净整洁,靴尖上绣了白兔,两只靴子并拢,兔子就像是在亲吻。他突然想起那时轻歌眉眼间的关切,仿佛就在眼前。

    怔了怔,他还是走过去,捧起长靴一并放入行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