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红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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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傲云竟是又换了称谓,摆明了划清界限。

    蒋为不紧不慢地又给独孤傲云斟满一杯酒,道:“兄台既叫了我一声兄弟,我蒋为又怎能在危急关头弃兄弟于不顾。兄台这不是怕牵累无辜啊!摆明了是陷蒋某人于不义。”

    独孤傲云拿起蒋为倒的酒一饮而尽,道:“好,你这兄弟,我认了。”

    “哈哈哈哈…独孤淫贼,你这种连结拜大哥的女人都惦记的好色之徒,也配有兄弟?”声音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出,音落,竟还不见说话之人。

    “藏头露尾之徒就配有兄弟了?”独孤傲云反唇相讥,却并未反驳淫贼一事。听在蒋为耳里,就是默认了确有其事。

    独孤傲云看了一眼蒋为,笑道:“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抬手为他蓄满一杯酒,蒋为也不过只轻点了下头。神情、动作竟没有一丝变化。

    适才讥讽独孤傲云的人忽然没了声音,满屋子被独孤傲云无视的客人可是听出了门道。这些人别看他们平时持刀佩剑耀武扬威的,可真要是遇到危险了,跑的绝对比平常老百姓都快。这不是说他们胆小如鼠,而是人在江湖自保的一种本能。一时间除一个醉倒在桌上的干瘦老者,竟都夺门而出。

    原本热闹的不醉楼就这样空了,独孤傲云稍显落寞地看了一眼杯中的酒。道:“我还要杀人吗?”他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对蒋为言说。

    “哈哈哈…既然各位都来了,本座就先去会会那淫贼。”竟又是刚刚那个藏头露尾之徒。

    只见一锦衣包着的巨大肉球从窗而入,一只脚稳稳地停在了一陶瓷酒壶之上,胖的几乎分不开的五指还抓着个赤金算盘。这一招金鸡独立看着简单,可若不是身负绝顶轻功绝难做到。

    起码蒋为就倒吸一口凉气,暗道:“这样的仇家先前都不敢现身,这独孤兄的武功不可斗量啊!

    “铁算盘,没想到十年不见,你这喜欢卖弄的毛病还没改。”独孤傲云把玩着手里的杯子讥讽道。

    “呸!什么铁算盘?本座手上这算盘是赤金的。”被称铁算盘的肉球十分不满。

    “你脚下那酒壶是汝窑精品,小心等下掌柜的要你赔银子。”独孤傲云忍笑道。

    “啥?”那肉球忙跳到地上,仔细的研究着那陶瓷酒壶有没有破损,忽又拿起酒壶,气急败坏地掷向独孤傲云。

    这酒壶来势凶猛,竟是带着内劲而来。普通人若是硬接,废了一条手臂就算好的了!

    可独孤傲云却云淡风轻地伸手接过了酒壶,没有一分停顿地又扔了回去,叹道:“哎,可惜了这一壶女儿红。”

    独孤傲云扔过来的东西,那肉球可是万不敢接。肉球一侧身,酒壶就擦着他肥大的肚子而过,把他的锦衣刮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后,摔到了对面墙上,溢出一阵馥郁的酒香。

    “你这淫贼,你这淫贼…”那肉球气得直跳脚,却是不知骂什么对。

    “我这淫贼如何?”独孤傲云嘴角含笑,表现的极有耐心。每次见这肉球都能让人心情大好。

    “诸位还不进来,容他这般嚣张?”肉球抚着锦衣上的口子,神态竟是万分心疼。

    “嘎嘎,钱庄主家财万贯,为一件旧锦衣,何苦这般心疼?”走进门来的是一个侏儒,这侏儒身高还不及桌角,声音有如鸭鸣。只听他说一句话,就让人感觉一身汗毛直竖。

    “可不是嘛!钱庄主你这吝啬之症得寻个名医治治。”一个妖艳美妇紧随侏儒身后而至。

    “我这叫吝啬?我这算吝啬?”他指着独孤傲云桌上的菜。“你看看那淫贼。他明明富可敌国,请朋友喝酒才要两碟青菜。我这才区区万贯家财,省着点花还有错啊?”那肉球般的钱庄主,气得一脸横肉直抖。

    独孤傲云哈哈大笑,心情分外的好。

    众人可是不爱理会这肉球,谁有空研究谁更吝啬啊?今天到这里来的,哪个不是为独孤傲云而来?

    “傲云,这一别十载,奴家都已相思成疾,你要如何补偿奴家啊?”这美妇美则美矣!却一脸浓妆,穿着暴露,偏还对着独孤傲云摆出一副小女儿姿态。若不是忌惮独孤傲云的武功,估计已然贴了上去。

    独孤傲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外却有人听不下去了。

    一红衣女子着轻功飘然而至,身后还有一少年相随。细一看不难看出,那少年正是先前招待独孤傲云的那锦衣少年。

    这红衣女子面覆白纱,一双柳眉紧拧,眸间冰中带愠,举手投足难掩绝代芳华。

    “我还道是谁来我不醉楼闹事,原来是无忧宫主驾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这女人和女人间若只说好话,那只有两种可能:话里有话;还有后话。

    “您老人家寿高位尊,这一副小女儿姿态,可是着实吓到晚辈了。”红衣女子这先礼后兵可是妖艳美妇气得不轻。

    红衣女子嘴里说着那妖艳美妇的同时,一双美目却一直盯着独孤傲云,脚步也一刻不停地走向他。

    那红衣女子走到独孤傲云身前两丈竟尤不停,忽拔出腰间软剑直指独孤傲云咽喉。

    这一剑说它慢,却没有一分拖泥带水;说它快,在这满屋绝顶高手眼里却并不难躲。

    可是独孤傲云却中剑了,颈间已沁出血痕,竟对这致命一剑不躲不闪。

    这忽如其来的变故令满屋子的人都大吃一惊,其中也包括红衣女子本身。若不是她收剑及时,独孤傲云就不是颈间沁血,而该是死于非命了。

    蒋为端着酒杯目瞪口呆;妖艳美妇也怒容变成震惊;肉球忘了他的锦衣;那侏儒也瞪圆了眼睛;甚至角落醉倒的干瘦老者也咕哝了一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那红衣女子缓过神来,语气冰寒地道:“独孤傲云,你欠我的债,今日该结了吧?”她一身红衣似火,却释放着彻骨的寒气。似乎能令这一室飘香的美酒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