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父女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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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愚……你冷静一点……听我解释……”韵真此刻悲感交集,只觉得自己跟秦笑愚这段缘分再也没法解脱了。

    今天这件事因自己而起,不管怎么样都要给他一个交代,即便是跟孟桐翻脸也在所不惜,这真是所谓的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来时谁也跑不掉,只能跟他共进退了。

    “孟欣……你在我喝的酒里面放了什么?没想到你竟然用心这么恶毒……难道我跟你有仇吗?”韵真忽然扭过头来等着孟欣愤怒地质问道。

    秦笑愚一听韵真这句话,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不用说,韵真是中了孟欣的暗算,可能在酒里面下了**药,怪不得刚才看上去神志不清的样子。

    “怎么?韵真……是不是那个表子害你……”秦笑愚忍不住伸手搂紧了韵真的身子,咬牙切齿地问道。

    韵真担心秦笑愚失控,只好柔声劝道:“笑愚,你先别着急……今天这事肯定会有个说法……我保证会陪着你一起离开这里……”

    秦笑愚一听韵真的轻声细语,怀里抱着她的娇躯,心里面的气顿时就散了不少,他好像故意示威似的伸手一把抱起韵真,走到靠近门边的地方坐下来,瞪着孟欣说道:

    “我不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哼,那老东西也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定是他们父女串通一气给你下套子呢……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弄死你们……”

    孟欣见秦笑愚现在只是出声威胁,并没有危险的举动,明白他心里面有点怯,只是仗着韵真在这里虚张声势,于是大声道:“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你知道自己是在跟谁说话……哼,刘韵真能保得了你?你竟然敢闯到这里来行凶,不把她当成你的同伙就算客气了……”

    秦笑愚一听,作势就要跳起来,嘴里喝道:“你这泼妇吓唬谁?老子要是怕死就不来了……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少在老子面前摆谱……”

    韵真见秦笑愚今天一张嘴就是粗话,忍不住皱皱眉头,伸手悄悄掐了他一下,然后伸手拿过一条浴巾缠在他仍然在流血的手臂上,痛得他一阵呲牙咧嘴。

    孟欣听秦笑愚口口声声叫她表子、泼妇,忍不住怒火中烧,涨红着脸喝道:“你这个该死的通缉犯……嘴巴再不干不净小心我咬死你……”

    秦笑愚没有仔细查看自己的伤口,觉得胳膊上说不定被孟欣咬下了一块肉,心中愤怒,恨声道:“哼,你别装了,你有多干净,大白天光着屁股跟王子同在野外胡搞,丢人都不知道,只不过装的跟人似的……”

    韵真一听,顿时吃了一惊,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男人啊,怎么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连孟欣跟王子同胡搞都会被他看见,怎么从来就没有听他说过呢。

    孟欣比韵真更吃惊,一张脸在也搁不住了,顾不上孟桐,划拉着水就朝着秦笑愚冲过来,骂道:“你这个混蛋……你给我说清楚……我……我跟你这个杀人犯拼了……”

    秦笑愚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只是伸手推了孟欣一把,就见她一下跌到在水里面,爬起来后气得热泪盈眶,就是不敢再冲上来。

    “这么说……你就是秦笑愚了?”坐在那里一直没有出声的孟桐这时忽然问道。

    秦笑愚愣了一下,随即就点点头,冷笑一声道:“不错,我就知道你听说过我的名字,怎么样,没想到我会找上门来吧……”

    孟桐一双眼睛盯着秦笑愚看了半天,好像是在确认他的身份似的,好半天才问道:“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韵真是……是我的女儿……”话说到后面竟有点微微颤抖。

    孟欣也愣住了,眼珠子一转,随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大声道:“爸,这种人的话你也信……”说着,转身冲韵真说道:“刘韵真,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我们也不为难你,你赶紧带着他滚出去……”

    “你给我闭嘴……”孟桐忽然沉下脸来冲女儿喝道,随即扭头盯着韵真问道:“韵真,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

    韵真知道这件事再也隐瞒不下去,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这个时候让孟桐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利于秦笑愚的安全,虎毒不食子,不相信孟桐在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后,还会继续为难秦笑愚。

    “你自己去问我妈……你……她手上有亲子鉴定的证明……”韵真话未说完,就流下泪来,忍不住把一张脸钻进了秦笑愚的怀里。

    孟桐盯着韵真,呆呆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过嘴唇翕动着,像是在自言自语什么,只是无法听清楚。

    孟欣显然也大吃一惊,不过她显然不想接受这个现实,激动地说道:“爸,别信她……她为了接近我们家,什么谎言编不出来……

    再说,全世界都知道你只有我一个女儿,怎么会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女儿呢……”孟欣的意思很明白,那潜台词就是,即便韵真是孟桐的女儿,也不能承认,否则就是一桩丑闻。

    可孟桐好像并不这么认为,因为,孟欣话音刚落,他就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打得她跌倒在水里,一字一句地说道:“去告诉下面的人,马上派人把祁红接到这里来……”

    其实,孟欣在得知韵真和孟桐的关系之后,心里面就打开了小九九,她倒并不是真正担心这件事会成为丑闻,而是担心自己多了这个姐姐之后,在家里的地位将受到极大的挑战。

    首先,从个人才能上来说,她和韵真没法相比,一旦父亲接受了这个女儿,她最终继承家业的可能性将大打折扣。

    最重要的是,她亲眼看见了父亲对她的那个馋样,一旦他们父女相认,还不马上成了他的心肝宝贝?那时候自己岂不是又要受到冷落?

    不过,孟桐的一个耳光倒把她打清醒了,她马上就明白了自己必须接受现实,否则在目前的情况下跟父亲唱对台戏不但危险,而且愚蠢。

    别说韵真现在是他的女儿,即便是他的相好,自己如果跟她发生争执,也未必能占得上风,就像祁红跟父亲的关系一样,刘幼霜再猖狂也不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自己的父亲可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呢,与其做他的女儿,还不如做他的女人呢。

    不过,凡事有利就有弊,有弊就有利,家里多韵真这么个女儿也不一定就是坏事,起码,可以利用她削弱刘幼霜的影响力,她们两个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一旦互相掐起来那就热闹了,既然斗不过她们,为什么就不能坐山观虎斗呢,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这样想着,孟欣心里就平衡多了,不过,那个耳光却让她耿耿于怀,孟桐虽然对她关心不够,可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她,何况还是当着外人的面呢,尤其是秦笑愚那个混蛋,脸上居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个面子早晚要找回来。

    “还不快去?”孟桐见女儿泪光莹然的样子,心里面也有点后悔,不过,他从来不会公开承认自己的错误,心里想着等没人的时候再私下给她解释一下,反正是自己的女儿,打也就打了。

    秦笑愚担心孟桐在耍滑头,暗地里让孟欣去搬救兵,所以当她往外走的时候,有意出手阻拦,没想到韵真搂着他的身子不放,还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只要作罢,不过打定主意不让孟桐脱离自己的视线。

    “韵真,穿上衣服,咱们到书房慢慢谈……等一会儿你母亲就要来了……”孟桐说着站起身来。

    秦笑愚赶紧挣脱了韵真的纠缠,从泳池里爬上来,堵在门口,瞪着孟桐说道:“你可别耍花招,逼急了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孟桐好像还真有点怕他,停下脚步解释道:“难道你以为我会让外人知道今天的事情?你放心,我只想跟韵真好好谈谈……我一个省委领导,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秦笑愚哼了一声说道:“我不信一个老实人能当上省委一把手……”

    孟桐一听,脸上居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看来你经常上当受骗,要不然也不会草木皆兵了,走吧,有我这个人质在你身边,还担心什么?”

    韵真不好意思脱泳衣,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孟桐也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套浴衣穿在身上,然后就带着两个人来到了书房。

    “在你母亲没有来之前,先跟我说说你们两人的关系……你们两个是偶然相遇,还是提前约好的?”孟桐在一张沙发里坐下,点上一支烟,盯着秦笑愚说道。

    秦笑愚瞥了韵真一眼,见她也正朝着自己看过来,于是大声道:“什么关系?我们是恋人……我是她的男朋友……今天的事情跟她没关系,我是自己跟来的,她并不知情……”

    虽然韵真跟秦笑愚早就发展到了**接触,可两个人还从来没有明确过关系,现在秦笑愚当着孟桐的面说自己是他的恋人,脸上禁不住一阵**的,晕着脸嗔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秦笑愚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偷听了她和徐萍的谈话,辩解道:“我在美容院门口看见你出来,后面有辆车跟着你,不放心,所以就跟来了……”

    孟桐哼了一声道:“这么说你是护花使者了?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走大门进来,为什么要做贼一样偷偷摸,你究竟想窥探什么?”

    秦笑愚脸一红,偷偷瞥了韵真一眼,见她一双美目正注视着自己,只好说道:“你这里门槛高,我怎么进的来……反正我就是不放心她,结果怎么样?如果我不来的话……”

    孟桐赶紧摆摆手止住了秦笑愚的话,因为他可不想再提刚才那惨不忍睹的一幕,不过,这件事总要有个说法,不然今后在韵真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好在这个混蛋出来的及时,自己并没有对韵真坐下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既然她是自己的女儿,抱一抱,亲一亲,谁还能说什么?

    “我也不想隐瞒什么,我做梦也想不到韵真和我竟然……竟然有血缘关系,所以,作为一个男人,我当初确实对她有爱慕之心,这也是人之常情……

    我女儿看出了我对韵真的意思,为了讨好我,她竟然不择手段给她的酒里下药,我知道以后狠狠地骂了她一顿。

    不过,我见韵真当时……情况不太好,当时很心疼她,没想到……不过,这一页已经翻过去了,今后再也不要提起,也许我们父女命中注定要费一番周折才能相认,要不是……

    我女儿今天把韵真请到这里来,还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相认呢……韵真,既然你早就知道自己是我的女儿,为什么不说呢?”

    孟桐先含糊其辞地对自己先前的猥亵行为做了轻描淡写的解释,随即就转移了话题,好像今天的事情都怪韵真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而自己的行为反倒是在为父女相认打基础似的。

    韵真想起刚才的一幕,仍然羞愧难当,两只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低垂着脑袋小声道:“妈妈怕影响你的……工作……”

    孟桐呵呵一笑道:“我就知道是你母亲想得太多,我虽然是领导干部,可也不至于六亲不认,一个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认的人禽兽不如……

    说实话,在得知你是我的女儿的时候,我心里面是既感慨又高兴,感慨的是你都这么大了,可我却一直蒙在鼓里,以至于让你认贼……一直把刘定邦当父亲……

    高兴的是,我一直都为没有一个儿子感到遗憾,你知道欣儿一直都不长进……现在好了,我不再遗憾了,有了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儿,我不遗憾了……”

    韵真悄悄瞥了孟桐一眼,见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一副感慨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违心的话,并且,她也能理解孟桐这番话的深刻含义,很显然,他看不上孟欣的才能,而家里又被刘幼霜把持,自然有种后继无人的感觉,他的意思分明是指望自己将来能够有所作为,这么说,他基本上已经接受自己成为孟家的一员了。

    不过,这个时候韵真不想轻易表态,也不想流露出兴奋的神情,脸上甚至带着些许幽怨,双目泪光莹然,欲说还休地低声道:

    “其实……我一直希望有机会见你一面……没想到……”

    说完,伸手抹抹眼泪,哽咽了几声才继续说道:“我也知道母亲的担心是对的,可心里面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也不是非要你认我这个女儿,不过是想见见自己的……亲生父亲……哪个人不想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呢?不过,既然现在都说明了,我的心意也了结了,我可不想打破你……家里的平静……”

    孟桐听了韵真的话,竟然也唏嘘不已,要不是秦笑愚虎视眈眈地站在她身边,恨不得走过来把她搂在怀里轻怜蜜意一番,不过,他这个时候的心情很复杂,虽然还没有彻底从男女情 欲中缓过劲来,可内心里却有了一种慈父般的柔情,忍不住动情地说道:

    “韵真,你不要想得太多,我会做出相关的安排……只是需要点时间,我会好好跟你母亲谈谈这件事……你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想象的这么简单……不过,我心里有数……”

    韵真琢磨着孟桐的话,心里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孟桐接纳自己成为家庭成员,那么,目前面临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如果自己不能进入孟家的大门,也必须跟他把话说清楚,既然承认了自己作为父亲的身份,就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倒并没有推脱责任的意思,只是成为他家里的正式一员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毕竟,一个高级干部的家里面不可能平白无故多出这么一个几十岁的女儿来,就像孟欣刚才说的那样,全世界都知道他只有一个女儿,自己这个女儿的来龙去脉他能说得清楚吗?难道他还敢公开跟自己母亲的关系?除非他这个官不想当了。

    秦笑愚站在旁边察言观色,只觉得韵真有投靠豪门的意思,心里面竟有点愤愤不平,他明白,自己和韵真本来就存在很大的差距,一旦她成了孟家的人,那就不是差距了,简直就是鸿沟,那时候自己恐怕想见她一面也难啊。就算卑鄙一点,再用那笔钱威胁她,凭着孟桐的撑腰,她还怕自己个**啊。

    想到这里,伸手一拉韵真的胳膊低声道:“韵真,既然你心意已了,我看这事也就到此为止吧……

    且不说孟书记认你这个女儿很为难,你自己也应该好好考虑清楚,都说豪门无人性,你去了他家里,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气呢……

    别的不说,光是那个泼妇就够你受的了,况且他家里还有一个连他自己都害怕的人呢,你可对付不了啊……”

    秦笑愚的几句低语被孟桐听了一个真切,他称自己的女儿是泼妇也就罢了,毕竟,听他刚才话里的意思,好像孟欣有什么把柄抓在他的手里,可没想到他居然含沙射影地提到了刘幼霜,甚至还知道自己怕她,这小子有点邪门。

    “你说什么?年轻人,我警告你,说话要小心……什么豪门无人性,你见识过什么豪门……再说,我虽然是一名高级干部,说白了是国家的工作人员,跟什么豪门根本扯不上关系,现在韵真是我的女儿,她将会有全新的生活,就凭你刚才的污言秽语,就没有资格当她的男朋友……”

    秦笑愚一听,马上反唇相讥道:“你的女儿,你倒是挺会捡便宜……她长这么大你为她做过什么?你如果想当她的父亲,那就赶紧想办法补偿赎罪,而不是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

    起码我有没有资格做她的男朋友,现在还轮不到你来做裁判,想想你自己刚才的样子……哼哼……父亲……”秦笑愚说完,嘴里连连冷笑,连韵真接连给他使眼色也没有看到。

    孟桐心里很清楚,自己今天是阎王碰见了小鬼,最好的办法是少跟他纠缠,刚才自己和韵真的样子已经被他看在了眼里,再辩解也没有用,对付这种无赖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收为己用,要么就彻底让他闭嘴。

    看韵真的样子好像跟他陷得挺深,这件事只有先放一放,等私下探探韵真的口气再做决定不迟,如果贸然强行把他们分开,很可能会激怒他,反而会闹出事端,从他今天的行为来看,这家伙显然是个亡命徒。

    “秦笑愚,我听说你现在还是公安局的通缉犯,本来我是不会跟你讲什么条件的,正因为看在韵真的面子上,所以才对你开一面……

    如果你真的喜欢韵真,那就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否则你只能害了她,就算我没有资格对你们的事情指手画脚,但做为一个男人,难道不应该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负点责任吗?

    她的母亲马上就到了,我相信她也不会同意你们继续来往,起码在目前情况下,你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存在的基础,要不然你今天也不用偷偷摸翻墙偷窥了……”

    秦笑愚胀红了脸,他心里很清楚,孟桐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自己和韵真的关系实际上就是靠着彼此之间的利益关系在维持,根本说不上正常的恋人关系,更不要指望婚姻了,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不过,他也明白,凭着韵真的性格,她的事情恐怕孟桐和祁红也不一定做得了主,最终还是要看她本人的态度,所以现在跟孟桐扯这件事情无非是图个嘴上痛快,实际上一点意义都没有。

    这样想着,秦笑愚就闭上了嘴,一双眼睛就朝着韵真看过去,满心希望她能够表个态,没想到女人低着头不出声,就像是没有听见自己和孟桐的对话似的。

    他明白韵真现在心里的矛盾,忍不住在长叹一声,也许正如孟桐说的那样,韵真可能真心希望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如果不跟自己撇清关系,她就永远也走不出过去的阴影,做为一个男人,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成全她的幸福呢?

    韵真不用看秦笑愚,就能感觉到他殷切的目光,她明白这个时候自己的犹豫肯定会伤了他的自尊心。

    但是,她可不像秦笑愚那样只单纯地考虑两个人的男女关系,她更多是把自己和秦笑愚的关系放在一个更大的背景上来考量,她希望能借着跟孟桐的相认,一揽子解决目前面临的困境,她根本就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来讨论两个人的关系,没想到孟桐却把这件事当成了最先解决的问题。

    “笑愚……我们的事情先放一放,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改变你目前的处境,让你重新获得自由比什么都重要,否则,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

    韵真说着扭头看着孟桐柔声说道:“孟……书记……刚才笑愚也不是有意对你不敬,既然是一场误会,你就别跟他计较了……其实他被公安局通缉这件事情很复杂,大部分罪名根本就不存在,完全是丁朝辉玩弄的一个阴谋,如果你能过问一下这件事的话……”

    韵真还没有说完,孟桐就冲她摆摆手,盯着韵真说道:“虽然你母亲还没有亲口印证我们的关系,可我已经把你当女儿看待了,既然在家里,怎么还叫孟书记啊……”

    韵真一愣,随即低下头,轻轻地叫了一声“爸……”

    孟桐忽然一阵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走到韵真面前,当着秦笑愚的面把她搂在怀里,一边抚摸着她的秀发,一边说道:“你这一声爸,叫得我没有了任何原则,这小子的事情我当然会过问,不过嘛,他必须先表个态,在事情没有妥善处理之前,你们必须先分开……这也是为了你好嘛……”

    秦笑愚见韵真为了替自己求情,在孟桐面前表现出一副恭顺的样子,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气愤,本想交代几句场面话一走了之,可总是不甘心,他甚至看透了孟桐的用意,很显然,他想用自由来做筹码,让自己离开韵真,并且明白自己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要么选择自由,要么只能跟韵真做个见不得光的有名无实的情人。

    妈的,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然他开出了条件,而自己又没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不将计就计呢。

    其实韵真可能也有这一层意思,如果自己一味的逞强,最终可能什么都得不到,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韵真又不是空气,她还能跑到哪里去呢?

    秦笑愚心里明白,今天的情形套用一句时下流行的话可以说自己是既面临着机遇,又面临着挑战,如何权衡其中的利弊才是问题的关键,俗话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如果熊掌和鱼不可兼得,那也只好有舍有得了,关键还是韵真这婆娘态度有点暧昧,自己不得不想好一条退路。

    不过,他也不想把话说得太死,以免将来没有回旋的余地,毕竟,让他现在就彻底放弃韵真,心里面有一万个不甘心,总想为今后自己和韵真的关系留点想象的余地。

    不过,孟桐以父亲的名义当面抱着韵真亲热让秦笑愚耿耿于怀,一双眼睛斜睨着两个人,直到孟桐注意到了他眼神中的戾气,这才不情愿地松开了韵真的身子,盯着他问道:“怎么样?我说的话你能做到吗?”

    秦笑愚咬着牙犹豫了好一阵,才似万般不情愿地嘟囔道:“我当然不会害韵真……我现在白天都不敢出门,公安局的人把韵真也盯得很紧,就算我想跟她在一起也不可能,你还担心什么?”

    秦笑愚的话无疑已经答应了孟桐的条件,韵真好像有点不信似地盯着他,凭着自己对他的了解,一看他那张苦大仇深的脸,就知道这家伙是被逼无奈才这么说的,心里面还不知道在想什么鬼点子呢,不用说,这是他的权宜之计罢了。

    而孟桐老奸巨猾,怎么能看不透秦笑愚的缓兵之计,不过,他心里面已经有了主意,只要这小子暂时离开韵真,接下来就有办法彻底拆散他们。

    不过,他对自己的一心要拆散这对年轻人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表面上好像是为了女儿的幸福,实际上,在潜意识中,这个时候他反对任何男人接近韵真,虽然在得知韵真是自己的女儿之后,那股狂热的欲念有所收敛,可心理上的暧昧却一直没法彻底放下来。

    “这样就很好嘛,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不能感情用事,就算不为韵真考虑,也要为自己的前途想想嘛,不过,我希望你言而有信,不要出尔反尔才好……”

    秦笑愚此刻已经对孟桐厌恶的像一只苍蝇,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省委一把手看待,盯着他冷冰冰地说道:“你说的不错,我也希望你言而有信,不要耍什么花招,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那时候我还是一个通缉犯的话,你将失去一个女儿,而不是得到一个女婿……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也有需要我的时候……”

    秦笑愚的威胁不仅是孟桐,就连韵真都感到吃惊,不过,她心里明白,男人最后这句话好像是专门冲自己来的,如果孟桐不能让他清白,他很可能会来个鱼死破。

    孟桐板着脸正准备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只见孟欣一头闯了进来,显然,她在门口听见了里面的谈话内容,没等孟桐开口,就大声斥责道:

    “你这个混蛋,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竟然还赖上了,难道我们家欠你的?我告诉你,收起你那副流氓相,这一套在这里没有用,你信不信,我让你今天出了这个屋子……”

    其实孟欣进门的时候,秦笑愚的余光就瞥见了门口人影一闪,显然孟欣已经把安全人员叫上来了,只是没有孟桐的允许不敢擅自做主,让他们在门口时刻戒备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没想到这婆娘比他老子还要狠毒。

    不过,他马上就冷静下来,嘿嘿冷笑一声道:“老子既然敢来,就没有打算出去呢……老子早就撒尿照过自己了,当初答应做卧底的时候,就已经是你孟家的克星了,有本事你把门外面的人叫进来,看看最后谁从这间屋子横着出去……”

    说着话,朝着孟桐靠近了一点,那意思很明白,一旦有什么意外,他就会毫不留情地对老头下手。

    韵真刚才被孟欣偷偷在酒里面下药,差点做出天理不容的事情,心里那股怨恨还没有散去,她一看秦笑愚的神情,就知道孟欣肯定又在搞什么鬼,忍不住朝着门口看了一眼,站在她那个角度,正好能够看见站在门边的两个男人,于是冲孟欣气愤地说道:“你想干什么?让他们出去……难道你还不嫌乱吗?”

    孟欣跺跺脚,大声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能任他撒野?还有王法没有,我就不信他能翻天……”

    说完瞟了孟桐一眼,见他微微闭着眼睛并没有出声,一时就更来劲了,竟然冲韵真说道:“没想到你还没有进孟家的门,就把我们家闹得鸡犬不宁……

    即便你是我爸的女儿,他算什么东西,竟然差点杀了我爸,你还在替他说话?你这是什么用心?我今天就要把他扭送公安局,他本来就是一个通缉犯……”

    秦笑愚心情沮丧,原本并不想再惹事,没想到孟欣每一句话都带着羞辱的味道,连韵真也捎带上了,再看看孟桐,好像故意装糊涂,闭着眼睛也不阻止女儿,任由她一位辱骂,就像是在有意纵容似的,一时牛脾气又犯了,冷笑一声道:

    “就凭你也配说王法?你们家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个藏污纳垢之地……去问问你的后妈,那个人妖是怎么回事?”

    秦笑愚话音未落,只见孟桐猛地睁开眼睛,紧盯着秦笑愚厉声喝道:“混蛋,一派胡言乱语,你难道不要命了?”

    孟欣吓了一跳,还以为父亲是在骂自己呢,忍不住浑身一颤,可随即就明白这话是冲着秦笑愚来的,马上跳着脚嚷道:“反了反了……你们还在那里等什么?”

    孟欣话音刚落,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就冲了进来,向着秦笑愚扑过去,一个来抓他的手臂,另一个来揪他的头发,那架势好像轻而易举就能把对制服似的。

    秦笑愚虽然有所准备,可并没有用孟桐做人质,而是身子朝着后面退了一步,抬起腿照着先靠近的那个男人的面门就是一脚,踢得他的身子朝着门口飞了出去。

    第二个男人的手刚刚伸到他的面前,就被他一把拿住了手腕,反向用力一压,只听男人惨叫一声,手腕竟然生生压折,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那个被踢到在地的男人已经爬起身来,似乎已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只手就朝着腋下摸去,秦笑愚估计孟桐这种级别的警卫肯定持有枪械,哪能容他拔出枪来。

    他伸手抓起孟桐面前的烟灰缸,甩手就朝着那人砸过去,随即身子也跟着扑了过去,随着一声惨呼,烟灰缸正中男人的额头,就在他站立不稳的瞬间,一把手枪已经到了秦笑愚的手里。

    整个经过不到一分钟,两个壮汉只有躺在地上呻吟的份,看的孟桐韵真孟欣三个人目瞪口呆。

    虽然孟桐长期身处高位,养成了处变不惊的本领,可此刻也忍不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盯着秦笑愚手里的那把手枪浑身直打哆嗦,生怕他一冲动闹出人命,颤声说道:“冷静冷静……有话慢慢说……”随即瞪着孟欣喝道:“谁让你带他们上来的……”

    孟欣惊魂未定,再也不敢张狂,怯生生地说道:“我怕他……撒野……想让他们把他打发走……”

    秦笑愚刚才的搏击牵动了手臂上的伤口,低头一看,一条胳膊已经肿了起来,要不及时处理,说不定会得破伤风呢,人的牙齿的毒性比狗都厉害。

    既然已经翻脸,就没必要再待下去了,看韵真那样子,好像当着自己的面有些话不好说似的,干脆就让他们父女慢慢商量去,她如果真的变了心,强迫也没有用。

    何况,说不定她的心根本就没有在自己身上,之所以跟自己虚与蛇尾,无非是为了那笔钱而已,现在她找到了孟桐这个大靠山,也不怕自己的威胁了,说不定还会黑自己一把呢。

    哼,你不仁我不义,你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暂且先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打算,如果一定要跟自己分手的话,也没有必要低三下四去求她,但是那笔钱必须一分不少的吐出来,既然没有了情分,何必要跟她合作呢,不如拿着钱和吴媛媛躲得远远的,来个眼不见心静,否则跟她待在一个城市里可能也永远也不会安宁。

    想到这里,秦笑愚把手枪往腰里一插,一脚踢翻了正要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盯着韵真冷冷说道:“你们谈吧,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不管你们商量什么,我的事情不容你们做交易,你究竟什么意思,现在给一句话,我马上就离开……”

    韵真张张嘴,一张脸胀得通红,心里不禁一阵恼怒,心想,这个混蛋威胁自己已经成习惯了,动不动就想逼迫自己就范,就算是他的老婆,也没有权力这么对待自己,何况当着孟桐和孟欣的面,就算想说句软化也开不了口啊,哼,不能处处让着他,否则将来更加无法无天呢。

    “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给你一句什么话?”韵真也冷下脸来问道。

    秦笑愚一愣,心想,好啊,这下终于露出真面目了,看来她早就打算跟自己分手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攀上高枝了,怎么还会把自己放在眼里呢?

    “你说什么意思?我今天来这里可不是来认亲爹的……”秦笑愚尽管有了思想准备,但意识到韵真有可能真的跟自己分手时,心里面就狂躁起来,眼睛都红了,逼近韵真一步,恶狠狠地说道。

    韵真一看,还真有点害怕,忍不住退后一步,不过,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秦笑愚起冲突,只得缓和了语气说道:“笑愚,我们的事情先放一放,我总会给你一个交代……你不能只图眼前痛快,必须多想想将来,要不,你先回去,我们稍后再好好谈谈……”

    秦笑愚终究对韵真狠不起心来,何况她说的也没错,在这个地方,当着孟桐父女的面谈论自己和她的关系也确实不合适,只是心里面就像吃了一只苍蝇堵得慌,只想好好地发泄一下,不过,当他看见韵真眼神中似乎有一丝哀求的神情的时候,只好忍住了,死死盯着她看了一阵,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韵真本想追出去跟他说点什么,可一扭头见孟桐正看着她,于是只好站在那里没动,房间里一阵沉默,好半天,只见孟桐一下瘫在沙发上,筋疲力尽地说道:“你怎么会跟这种人混在一起……他迟早会毁了你……”

    孟欣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简直就是一个无赖,难道有点力气就了不起啊……爸,要不要给公安局打电话……”

    孟桐这一次没有训斥女儿,想了一阵才摆摆手说道:“让他去吧,他也逍遥不了几天了……”

    韵真一听,吃惊地盯着孟桐问道:“你……你刚才不是说要帮他……恢复自由吗……”

    孟桐嘿嘿冷笑了几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只是说会考虑这个问题……韵真,你就别天真了,我一个省委领导怎么管得了这么多,再说,公安局的通缉犯难道我说一句话就能让他逍遥法外?

    韵真,既然我们父女相认,你就必须重新考虑你的生活,咱们这个家庭可不是一般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这种人别说跟他交往了,就算认识都不行,我看,你就不要跟他有什么藕断丝连了,如果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我自然会替你做主,你不用害怕他,今天不过是让他钻了一个空子而已……”

    韵真呆呆的说不出话来,尽管觉得孟桐有点出尔反尔,可说的话却也无法反驳,冷静想想,自己和秦笑愚的关系确实不正常,但是心里面却总有点不忍割舍的意味,以至于矛盾的让她有点心痛。

    不过,她从孟桐的话里听出来,他好像已经意识到秦笑愚手里掌握着自己的什么把柄,要不要把那笔钱的事情告诉他呢,这倒不仅仅是为了解决秦笑愚的威胁问题,而是来自方方面面的威胁。

    这笔钱的存在并不是只有秦笑愚一个人知道,首先吴世兵和刘蔓冬就可以证明这笔钱的存在,而龚汉文、欧阳龙、丁朝辉,都听到过这笔钱的风声,南琴为这笔钱丢掉了性命,秦笑愚之所以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跟这笔钱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保护者,早晚有人会翻出陈年旧账,连刘蔓冬都能猜到那笔钱在自己手里,别人难道就猜不到?秦笑愚如果有个好歹,自己马上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作为一个银行的行长,罪名有多大连律师都不用去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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