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西部——《福乐智慧》古代维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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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乐智慧成书于公元十一世纪在我国新疆地区以喀什为中心建立起来的喀喇汗王朝时期,全书是用阿拉伯语字母拼写的突厥语写成的一部古代维吾尔语长诗。享誉维吾尔族古典文学名著的福乐智慧,从十九世纪以来受到从事中亚研究和我国西域历史文化研究的中外学者的广泛关注。作者优素甫在长诗出版后,把它献给了当时的喀什噶尔的执政者、东部王朝副可汗“桃花石.布格拉汗”并因此荣获“哈斯.哈吉甫”(御前侍臣)的称号。

    福乐智慧产生的时代背景。公元744年(唐代天宝三年),回纥部联合葛罗禄等部推翻了后突厥汗国,建立了与唐朝有密切联系的回纥汗国(漠北游牧时期)。公元840年(唐文宗开成五年),回鹘汗国被北方的黠嘎斯部所灭。回鹘诸部开始从漠北草原向西域地区的大规模迁徙,与当地原有的各个游牧部落和土著民族融和,创立了以古代维吾尔族为主体,以古代突厥语言为文化核心的喀喇汗王朝,开始了一个新的历史发展时期。

    在公元十世纪和公元十一世纪近两百年的岁月中,也就是从唐朝衰亡到宋朝建立的这个时期,在辽阔的西域大地上,与大宋王朝并存的几个主要政权是:北方的契丹政权,青藏高原的土蕃政权,河西走廊的甘州回鹘政权,新疆吐鲁番及其周边地区的高昌回鹘政权,从新疆库车到布哈拉、从伊塞克湖到和田的喀喇汗朝政权等,这些政权在大宋王朝统治中原的数百年间,在我国西北部辽阔的疆域内演绎着此起彼伏的兴亡史,创造了灿烂的民族文化,共同丰富和发展了博大恢宏的中华文化。

    喀喇汗王朝是在西域多部族基础上建立起来的联合政权,其都城在喀什噶尔,属地范围包括库车至布哈拉,从伊塞克湖到和田的广大地区。在整个中亚地区经济、文化的发展中,这个以古代维吾尔族为主体的王朝曾经发挥了重要作用,特别在古代维吾尔族文化发展史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福乐智慧的产生,标志着维吾尔族文化发展史漠北时期的结束和一个新的历史高潮的形成,长诗中鲜明地体现了自漠北时期就已经形成的维吾尔族文化传统在新的条件下的延续、丰富和发展。

    喀喇汗王朝的建立,标志着古代维吾尔族在经济、政治、文化、宗教、社会生活等方面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在喀喇汗王朝时期,西域地区农业、手工业已经相当发达,构成了社会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定居和城市化已经十分普遍。以喀什噶尔为中心,包括巴尔楚克、巴拉萨衮、讹塔拉、法拉甫、撒马耳罕等大的经济、商业和文化中心相继兴起在辽阔的西域大地上,呈现出一派蓬勃发展的繁荣景象。

    喀什噶尔在喀喇汗王朝存在的整个历史时期,始终保持着突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地位。在喀喇汗王朝的鼎盛时期,随着城市之间经济贸易关系的加强,封建所有制关系的发展,以喀什噶尔、巴尔楚克、巴拉萨衮为中心的城市文化出现了空前繁荣的局面。具有悠久历史的维吾尔民族传统文化在吸收了中原文化和阿拉伯文明的优秀隐私的基础上,文化的发展与经济贸易同步进入了一个繁荣时期,在喀喇汗王朝境域内,产生了优素甫。哈斯。哈吉甫、马赫穆德。喀什噶尔等一大批杰出的学者、诗人、思想家。在同一时期的吐鲁番高昌回鹘王国中,涌现了一批以僧古萨里都为代表的佛教典籍的翻译家,佛教文化在高昌回鹘王国得到了发展。在同一个时空背景下,喀喇汗王朝和高昌王国代表了两种不同内涵的文化,喀喇汗王朝受到伊斯兰教的渗透和影响,吸收和消化了阿拉伯和波斯文化中的营养;而高昌王国则受到了佛教和传统摩尼教的影响,继承和吸收了中原文化的优秀传统,汉族文化的痕迹更为鲜明。

    关于福乐智慧作者的身世,在其它古籍文献中没有记载,只有在福乐智慧的序言中作了如下描写:“如今再说本书的作者/他卓有才华/是人间英士/他品德高尚/智慧超群/内慧而外美/生活幸福/他是位完美崇高的隐士/虔诚而博学/纯净如玉/他在虎思斡耳朵诞生/出身名门,语言可做凭据/他为了撰写这部诗作/离乡背井/飘泊四处/写好了初稿/拟定了顺序/最后在喀什噶尔编撰完毕/他在汗王宫廷诵读了此书/得到桃花石。布格拉汗的赏识/大汗尊崇他/赐予他锦袍/作为对他智慧的酬仪/又给他赐予“侍臣”的称号/让他做了自己的辅弼/自此后人们对他满怀敬意/称他为优素甫。哈斯。哈吉甫。”后人依据这些诗句的记载,可以断定优素甫。哈斯。哈吉甫出身于虎思斡耳朵(碎叶—今吉尔吉斯共和国托克马克市以西地带)的名门世家,作者是虔诚的伊斯兰教信徒,被誉为“虔诚信士”生于公元1018年或1019年,卒年不详。福乐智慧长诗的写作历时十八个月,于公元1069年在喀什噶尔完成。

    福乐智慧的突厥语名称为kutadoiu biiik,意为“赋予人智慧的知识”在长诗的第十一章中,作者专门阐释了书名的含义和书中四个人物形象的寓意。在论书名的含义和笔者的晚景这一章中作者满怀深情地写道:“我把书名叫做福乐智慧/愿它为读者引路,导向幸福/我讲了自己的话,写成此书/让它做执掌今生来世的手臂/人若掌握了今生来世/毫无疑问,定会事事吉祥如意。”关于长诗中的四个人物形象,作者写道:“这日出象征着公正和法度/这月圆代表了欢乐幸福/然后我又讲到大臣贤明,他代表了智慧,提高人的价值/最后我又讲到修道士觉醒,赋予他‘来世’的含义。”

    福乐智慧以长篇叙事诗的形式,通过四个极具象征意义的人物形象,向读者展示了一幅西域游牧民族联合王国的史诗般的画卷。在诗人笔下,日出王是智慧、仁厚、公正、法度的化身,象征着喀喇汗王朝的蓬勃兴起,日出王就是冉冉升起的太阳,照临着四野。日出王秉承了极富神性的聪明睿智,他秉性正直,性情温和,言而有信,博学多闻,如同光芒四射的太阳,给他的臣民带来了温暖和幸福。他英武威严,庄重端正“执掌国事果断和宽厚相辅相成。”作为一国之主,他威仪堂堂“对歹徒是烈火,对敌人是灾星。”诗人对日出王的赞美,表现了大臣辅主报国的赤胆忠心,为月圆的出场没下了伏笔。

    月亮的光明来自于太阳的辉映。月圆和他的儿子贤明对日出王赤胆忠心,辅佐日出王处理朝政,将君王的恩泽赐予四方民众,月圆和继任者贤明对日出王赤胆忠心,辅弼国王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国王对他宠幸有加,君臣相依,王国兴盛强大,人民安居乐业,月圆和贤明获得了王国上下的尊敬,在建设王国的历史中建立了不朽的功勋,获得了崇高的地位和荣誉,实现了自己的人生理想。

    修道士觉醒象征着“知足”或“来世”揭示了伊斯兰教在喀喇汗王朝历史进程中的传播和影响,指引出人类知足常乐的精神境界和生命轮回的宗教意识。通过长诗,作者把充满哲理的经国济世的思想智慧通过人物对话的形式表达出来,展现了作者对社会、法度、伦理道德、哲学、治国之道的深刻认识。(节选)

    参考文献略